若提及草书界的大佬,让人不得不提的两位大师——张旭和怀素,张旭的草书在草率之中显示出隐秩序,怀素的草书则狂放而有度。他们以其独特的书法风格被誉为“草圣”。
怀素《论书帖》草书长卷
为其山不高,地亦无灵;为其泉不深,水亦不清;为其书不精,亦无令名,后来足可深戒,藏真自风废,近来已四岁,近蒙薄减,今所为其颠逸,全胜往年。所颠形诡异,不知从何而来。常自不知耳,昨奉《二谢》书,问知山中事有也。
释文:但在很多书学者眼中,张旭的草书癫而不乱,怀素草书狂而有度,将其二人放于一起合称“癫张狂素”。然而对于很多入门不深者而言,这字却却令人可望而不可及。若想从其传世作品中看出二人狂草的妙处,还是有一定门槛的,所以很多人则是选择了“敬而远之”。
还有一些对书法知识了解较少者,对二人作品无从欣赏入口者,给其冠以“丑书”的荣誉称号,但书法不仅仅只有正榜的楷书一种呀。
张旭的草书作品已难觅踪影,但怀素的《论书帖》却历经千年仍传世,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成为镇馆之宝。《论书帖》是怀素早年的作品,其书法展示了从狂放到内敛的艺术转变,体现了他艺术成熟的过程。
这件作品用纸尺寸为38.5厘米*40厘米,共9行85字,字径约3厘米,内容充满哲理,展示了怀素对书法艺术深刻的理解与精湛的技艺。怀素的草书,初以其师邬彤启蒙,后经过不懈的努力,参照张芝、二王法帖等大家的作品,昼夜不息地临摹练习,终于在晋人用笔法上有了自己的见解和突破。
《论书帖》的字体秀气内敛、细腻精妙,即使是草书初学者,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雅致与深意。这份作品不仅是怀素书法艺术的代表,也显现了他将古法与个性完美平衡的艺术追求。
而谈到米芾的《论书帖》,则体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米芾,一位以书法名扬四海的宋代大家,他的草书作品在风格上与怀素有所区别,更显浑厚与大气。米芾在《论书帖》中运用的线条厚重而力量感十足,他的笔法在保留古法精髓的同时,融入了个人的独特风格和情感,使其作品具有非常强的个性表达。
米芾的书法成就特别突出的是他的行书和草书,他在书法上的功力深厚,尤其擅长将传统与创新结合,创造出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作为“草圣”仅存的小草真迹,此作历经1200多年,如今是辽宁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之一。
《论书帖》无疑是怀素书法艺术的巅峰之作,它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魏晋时代的中正平和之美。在笔画与结字的处理上,它与《十七帖》和《二谢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充满了古典的韵味与深邃的内涵。元代书法大家赵孟頫在卷后题跋,盛赞道:“怀素之书之所以精妙绝伦,虽其笔意纵横,颠逸不羁,千变万化,但终究不离魏晋法度的精髓。”
怀素《论书帖》中项元汴题跋
赵孟頫的这句话,深刻揭示了怀素草书的独特魅力——他巧妙地将古法的严谨与个人的独特风格相融合,实现了化古为今的艺术境界。而《论书帖》更是这一艺术理念的完美体现,它仿佛是怀素内心深处的真挚情感与高超技艺的完美结合,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生命力与感染力,令人叹为观止。
怀素《论书帖》中赵孟頫题跋
赵孟頫还进一步赞誉道:“此卷是素师肺腑中流出,寻常所见,皆不能及之也。”这句话更是将《论书帖》推至了无与伦比的高度,它不仅是怀素书法艺术的代表作,更是他心手合一、情感与技巧完美交融的杰作,其艺术价值与魅力,远超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