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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求财极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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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求财,花样很多。

摇钱树

早在东汉时期,西南地区便流行起一种用青铜打造的“摇钱树”,枝叶上挂满铜钱和吉利辟邪的装饰物,摇动之时,似有万贯铜钱作响。

东汉 陶摇钱树四川博物院藏

“摇钱树”上常常刻画有西王母、灵芝、龙、凤鸟等形象。

在古代传说中,西王母掌管长生不老药,摇钱树上大量出现的西王母形象,代表着巴蜀地区人民对永生和来世的追求。

因此,“摇钱树”,也是“福寿树”。

汉代以后,随着宗教观念的逐渐减弱,“摇钱树”的叶片上大大小小的钱币造型逐渐取代了以往的各类神话形象。

“摇钱树”,也更直接地反映出人们祈福求财的愿望。

唐朝人求财的方式有:拜财神、吃发菜。

而这两个传统,据说都跟王元宝有关。

王元宝何许人也?

此人乃开元盛世期间,名满长安的大唐首富。

有一次,唐明皇问他:你有多少钱?

王元宝自信一笑,答:这么说吧,用我的绢,去系终南山的一树,终南山的树都系完了,我的绢,也用不完。

唐富人王元宝,玄宗问其家财多少,对曰: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独异志》

能当着皇帝的面炫富,王元宝可不是个一般人。

明 周臣 《明皇游月宫图》(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王元宝的发家史更是不一般。

相传,在王元宝还叫王二狗的时候,曾遇一伙盗贼,把他的钱物全都抢走了,王二狗悲愤交加,正欲轻生之时,竟见一锦衣玉带的老者,左手持如意,右手持元宝,正是高祖赐封的财帛星君李诡祖。星君给了二狗一个元宝,并提点他说淄州产琉璃。二狗拿着财神给的元宝做起了琉璃生意,就此发迹。

二狗发迹之后,感念星君的帮助,便改名“王元宝”,并在家中和商号里供奉财神爷。此外,他还在长安修建了财帛星君庙,聘请国内高道主持,四时供奉。每逢正月初五,商号开张,他都要早早起床,分享沐浴,到财神庙上第一炷香,长安城里的人见首富如此,也纷纷效仿,图个好彩头。

据《秦馔古今谈》,相传王元宝最爱吃的食物是发菜,每餐必备,“发菜发菜”,“发财发财”,大家认定首富能发财是因为吃发菜,也都效法,请名厨来做。有的竟拿发菜做成铜钱状,起名“酿金钱发财”。往后富豪们举行大型宴席,都拿发菜做第一道菜,求财求吉。

财神

宋人求财,主打一个抱紧财神爷大腿。

宋代《东京梦华录》载:“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板、桃符,及财门钝驴、回头鹿马、天行帖子。”

清 《岁朝钟馗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宋朝人过年要贴门神,门神有管有驱鬼的、有管辟邪的、有管祛病的,而这“财门钝驴”,便是主管发财的门神。

“财门钝驴”是一只驮着干柴的胖驴,因“柴”和“财”谐音,所以被委以重任,寓意新的一年财源广进。

南宋《梦粱录》中也有类似记载:“岁旦在迩,席铺百货,画门神、桃符、迎春牌儿,纸马铺印钟馗、财马、回头马等,馈于主顾。”

“财门钝驴”和“财马”,都是宋人求财的重要形式,也是“财神”的早期形象。

“财神”是具有赐予财富、带来财运功能的神祗。

“五通神”在南宋时,就被赋予了财神的神格。

南宋《夷坚志》载:“小民吴二,事五通神甚灵,凡财货之出入亏赢,必先阴告。”

这位“吴二”,就是五通神的忠实信徒。

明朝人也有自己的首富,沈万三。

据说沈万三暴富的原因是由于他有个“聚宝盆”,这个说法出自周人龙的《挑灯集异》:“明初沈万三微时,见渔翁持青蛙百余,将事锉剞,以镪买之,纵于池中。嗣后喧鸣达旦,贴耳不能寐,晨往驱之,见蛙俱环踞一瓦盆,异之,将归以为浣手器。万三妻偶遗一银钗于盆中,银钗盈满,不可数计,以钱银试之亦如是,由是财雄天下。”

说的是:某日,沈万三偶然间得了一瓦盆,他妻子又偶然间丢了一个银钗进去,由此意外发现,这瓦盆竟然能生出更多的银钗把盆装满,换成放银钱,也是如此,沈万三就此发家。

因着这个美丽传说,聚宝盆这个物件也成了重要的招财风水摆件,用以吸财增财,在江南一带,很多地方把聚宝盆当作镇宅之宝。

明代的财神崇拜也有了新的发展。

在明代小说中,有不少关于“五路财神”的记载。

冯梦龙在《警世通言》之《金令史美婢酬秀童》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又过了两日,是正月初五,苏州风俗,是日家家户户,祭献五路大神,谓之烧利市。吃过了利市饭,方才出门做买卖。金满正在家中吃利市饭,忽见老门子陆有恩来拜年,叫道:“ 金阿叔恭喜了!有利市酒,请我吃碗!”

可见,明朝苏州一带,有正月初五“烧利市”(也就是祭“五路财神”)、喝“利市酒”(指祭财神之后分享祭品犒赏众人)的风俗。

凌濛初在《初刻拍案惊奇》中写道:

店小二道:“秀才官人,你每受了寒了。吃杯酒不好?”秀才叹道:“我才说没钱在身边。”小二道:“可怜! 可怜!那里不是积福处?我舍与你一杯烧酒吃,不要你钱。”就在招财利市面前那供养的三杯酒内,取一杯递过来。

这描绘是明代商铺供奉“利市仙官”的情景,“招财利市”与“利市仙官”一样,都是对财神的称呼。明朝店铺里多供奉招财利市神像,为店铺祈福祈财。

除了“五路财神”,“刘海”也是明朝民间信奉的财神之一。

上:明 刘俊《刘海戏蟾图》河北省石家庄文物管理所

下:明 刘俊《刘海戏蟾图》 中国美术馆藏

刘海,是传说中的一位仙人,学道成仙,号“海蟾子”,他捉金蟾的方式,是用一串金钱为饵,即民间所说的“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

“刘海戏蟾”的形象常常出现在明代各类器物、画作之中。

明 竹雕刘海戏蟾图香筒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铜刘海戏蟾像 故宫博物院藏

清朝人的求财方式集前朝之大成。

拜财神,有多种丰富的财神形象,如关公、刘海、天官,财宝天王等;

上:清 铁铸包铜关公像 中国财税博物馆藏

中:清 德化窑白釉关公坐像 厦门市博物馆藏

下:清 粉彩刘海戏金蟾瓷塑 中国财税博物馆藏

上:清 福禄寿喜财绣品 中国财税博物馆藏

中:清 藏传佛教五色财神唐卡 中国财税博物馆藏

下:清 泥塑财宝天王坐像 故宫博物院藏

摆物件,又囊括各类具有招财进宝寓意的器物,如聚宝盆、麒麟、玉如意等。

清 铜胎掐丝珐琅聚宝盆 中国财税博物馆藏

清 青玉麒麟 故宫博物院藏

清 带皮白玉如意 故宫博物院藏

从古至今,人们对财富的情感,总是那么真挚,那么热烈……故而演变出那么多求财的方式。

参考资料:

叶以琛《汉代神树的设计格式与符号象征》【J】.新美域.2022(09):91-93

吴晓铃 薛维睿《世间真有摇钱树吗?古人祈福求财都靠它》四川在线.2021

《独异志》

《警世通言》

《初刻拍案惊奇》

经公众号“博物馆丨看展览”(微信ID:atmuseum)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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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 | 张希奥

编辑|詹茜卉

校对| 火炬 李栋 张斌 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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