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易经术数 > 正文

孔夫子拍卖网

重申天津王超新近发现的庚寅本乃是红楼梦真本(下)

前些天,我写了《重申(上)》,主要是说红学家沈治钧认定红楼梦庚寅本乃现代人伪造、乃假古董,所举“证据”其实没有一条能够站住脚。今天,我抽空写《重申(下)》,是为证明庚寅本乃是红楼梦真本,所举证据,相信条条能够站住脚,--当然,是否如此,得由广大红友说了算,而不由我说了算啊,哈哈。

应该说,判定红楼梦庚寅本的真伪,文物鉴定家最有发言权。他们的工作不仅不可小觑,而且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直接给庚寅本“断代”。根据最新信息,冯其庸在不久前委托助手用300倍显微镜查看后,确认庚寅本所用纸张是乾隆年间生产的;墨迹,落笔于光绪!而天津文物鉴定家刘光启,早在两年前就确认庚寅本至少是光绪年间老东西,距今100多年!

在庚寅本第三回(“色鬼无疑”、“我心中有些疑惑”)第九回(“起嫌疑顽童闹学堂”)第十三回(都有些疑心),“疑”字都缺笔,那分明是避讳。当然,避哪位的讳,我们不清楚,暂时也不必深究。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庚寅本的抄写年代无疑是在光绪或光绪之前,道理很简单,因为光绪后不必避讳。

现在要说到版本学家。版本学家对庚寅本的真伪判定,我们同样不可小觑。但问题有两点,一点是红楼梦版本在200多年的流传过程中,文字难免遭篡改,而且错漏、误写等等也非常多,对此我们应该有充分认识。另一点,目前有些版本学家对庚寅本作出否定意见的,并没有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这当然不能令人信服。

事实上,判定庚寅真伪,除了文物鉴定,除了版本学家,我们还可以着眼于文学、着眼于红楼梦文本研究以及对红楼梦主题的正确解读。其实这种真伪判定,虽说有点“另类”有点“别致”,似乎还有点“新潮”,但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种新途径新方法,所分析所举例,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众所周知,甲戌本有凡例及凡例诗,而庚寅本里也有凡例及凡例诗,只不过凡例到庚寅本里被一劈为二,那凡例诗,在庚寅本里干脆被挪到了第一回正文。目前,判定凡例诗是否曹雪芹亲笔,就显得极其关键极其重要。

那么凡例诗究竟是否曹雪芹亲笔,我们究竟有没有办法作出鉴定?回答是肯定的,而且绝无问题。

为认真分析仔细鉴别,我先把凡例诗照抄如下--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近荒唐。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以上“凡例诗”取自庚寅本。在甲戌本里,“古今一梦近荒唐”,其中“近”为“尽”。我取庚寅本,是因为庚寅本紧接在甲戌本之后,实是甲戌本的修订本,最接近曹雪芹。--当然,这只不过是我一家之言,此处不作枝蔓。

我们看凡例诗,头四句归根结底是一句,即“古今一梦近荒唐”。诗眼在腹联: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诗中“红袖”是指宝钗,“情痴”是指黛玉。她们,一个是程朱理学的顺民,一个是程朱理学的叛逆;二美合一乃囊括着普天下薄命女儿。换言之,普天下薄命女儿不是宝钗就是黛玉!

说宝钗黛玉二美合一,除此另有何证据?证据多了去。第五回,“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黛玉春恨宝钗秋悲)”;判词曲子,黛钗合一;秦可卿闺房里,“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黛玉宝钗被摁在同一器物);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还有四十二回脂批: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故写是回使二人合二为一。其实我们看曹雪芹笔下的黛玉宝钗,燕瘦雁肥各尽其美;作诗赋词,轮流冠军;要论才情、讲博学,黛玉宝钗可谓各有千秋。事实上曹雪芹心目中,黛钗分量一样重,不信我们看宝玉怎么说?薛宝钗乃“山中高士晶莹雪”;林黛玉是“世外仙姝寂寞林”;而搬演红楼梦,曹雪芹明说是“怀金悼玉”!--所以,世上无论是拥林反薛或者拥薛反林,其实都不符曹雪芹心意。

当然,作为曹雪芹,思想倾向是站在林黛玉一边的,这只要看他笔下塑造的贾宝玉就很清楚。问题是,黛玉宝钗,人品道德绝对优秀,文章才华难分伯仲,且都上乘远超须眉!一句话,她们都是中国封建社会里的好女儿,但最终,却都成了程朱理学的受害者、牺牲品!宝钗“啼痕重”,黛玉“抱恨长”,一个是为宝玉终身守活寡,一个是为宝玉泪尽而夭亡,两人均没有好下场。换言之,曹雪芹实是说普天下薄命女儿在程朱理学阴影下都没有好下场,都被程朱理学给害死了!--其实这凸显了红楼梦主题。红楼梦主题是曹雪芹哭红悼红,所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如果我们深入发掘,挖出根子,就可知红楼梦主题,是曹雪芹为普天下薄命女儿鸣冤叫屈伸张正义,并深揭狠批绵延中国封建社会2000余年的红颜祸水论!道理很简单,因为黛钗二美合一乃“秦可卿”,而秦与贾珍通奸事发,导致元春死亡引爆贾府被抄。可在秦的判词及曲子里,我们分明可见作为“贾府国皇上”的贾珍,竟然厚颜无耻地把贾府败亡的罪责全推给了秦可卿,也就是说全推给了普天下薄命女儿。--曹雪芹对此当然是义愤填膺绝不认同,并给予了严厉批驳!详细解读,红友们可以参阅我红文《读懂秦可卿 破译红楼梦》。

有些红友,总觉得“漫言红袖啼痕重”似乎应该是指黛玉。其实这是一个错觉。事实上宝钗在宝玉弃钗为僧后,天天以泪洗面,年年重阳盼雁(宝玉)。我们看二十二回宝钗谜: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看三十八回宝钗菊花诗: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为我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宝钗啼痕重,黛玉抱恨长,那体现了二美合一,也体现了宝钗黛玉的共同命运:红颜薄命!有人说“红袖”指脂砚“情痴”指雪芹,那是完全脱钩红楼主题。--更何况,雪芹健在人世,脂砚岂能咒雪芹死亡?!

或许有红友要说,以上说的那么热闹,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你怎么能够证明凡例诗里的“红袖”是指宝钗“情痴”是指黛玉?

“情痴”指黛玉,我无须多说,相信红友能够理解。在此,我主要证明“红袖”指宝钗。

查“红袖”,典出白居易《宅西有流水墙下构小楼偶题五绝句》: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白居易诗里,红袖指杨贵妃,而曹雪芹运用到红楼梦里,就是指薛宝钗!这并非空穴来风,证据极多。比如二十七回回目:《杨妃戏彩蝶,飞燕泣残红》;比如秦可卿闺房里,“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飞燕指黛玉,“太真乳”指宝钗;记得有一回,宝玉明确把宝钗比附杨妃,引起宝钗勃然大怒,说自己没有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做得杨国忠的!当然,红楼梦里以杨贵妃比附薛宝钗,例子可以说相当多,但在此,一概省略不提。

我们下面接着说“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其实,这诗句,我们可以直接把它解读为“宝钗斜翻黛玉愁”。因为宝钗与宝玉“成婚”,在阴间里的黛玉是照样会发愁的,--须知黛玉是情榜里的“情情”!黛玉对宝玉,可以说是世界上爱情专一的楷模、典范,毫无疑问。

事实上,“红袖斜翻翠黛愁”,此“翠黛”确实可以指“眉尖若蹙”的林黛玉。须知白居易诗里,“翠黛”是一种青黑色矿物,可给女儿画眉之用。所以,翠黛引申开去就是女儿两字!“红袖斜翻翠黛愁”,我们当然也可以解读为“宝钗斜翻女儿愁”。

另外,我们还必须清楚,翠黛实际上就是黛玉,黛玉就是翠黛。因为黛玉本意是墨绿色的玉,正与翠黛同。记得红楼梦第三回,宝玉初见黛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颦颦),岂不两妙!宝玉口中,“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岂不是指翠黛?而翠黛,岂不正与黛玉紧密关联?据此,我们有理由推定,曹雪芹笔下的黛玉两字,实际上正从翠黛两字转化而来。由此,白居易“红袖斜翻翠黛愁”,我们解读为“宝钗斜翻黛玉愁”或“宝钗斜翻女儿愁”,丝毫不见牵强。黛玉在曹雪芹眼里实就是女儿之意。--当然,把唐诗宋词巧妙地焊接在红楼梦并为其主题服务,这是曹雪芹惯用的触境生春、移花接木,乃平生所长所特有。事实上“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红袖”指宝钗是毫无疑问的。诗句清楚地点明了宝钗失去宝玉后年年哭泣,而黛玉情痴到底,泪尽夭亡。

我以上所述,实关系到红楼梦主题;关系到黛玉乃翠黛乃女儿;关系到二美合一以及钗黛的最终命运结局;更关系到普天下薄命女儿最终都是程朱理学受害者、牺牲品等等等等!所以我多次说过,“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惟曹雪芹才能够写出!有人说凡例诗是脂砚斋作品,岂不是胡言乱语?脂砚斋是红楼梦点评者而不是红楼梦创作者。脂砚斋在甲戌本《好了歌注》中错批湘云乃“两鬓成霜”;在秦可卿闺房摆设的描写中,感觉头晕并明说“别有寓意余所不知”;在黛玉《葬花吟》“举笔再四无法加批”;更有胡乱猜测十二副钗名单以及骂小红(林红玉)是“奸邪婢”等等,都很清楚地说明了脂砚斋并不是红楼梦创作者而只是红楼梦点评者。她岂能写出“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的那种充满玄机、充满奥秘的诗句!至于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写出。

有些红学家,说凡例诗“相当肤浅”,可是,他们深入探佚红楼梦了吗?深入读懂红楼梦了吗?如果没有,当然不能正确破译凡例诗解读凡例诗!说凡例诗“对仗”择词宽泛,难道要曹雪芹以词害意?凡例诗不能象红楼梦里女儿们那样尽情发挥文学才华,而必须清楚点明红楼梦主题,所以,“红袖”对仗“情痴”就无法以颜色对颜色!至于说曹雪芹“自吹自擂”,更不是否定凡例诗是曹雪芹亲笔写的理由。难道我们要曹雪芹说自己写红楼梦不费吹灰之力?何况,红楼梦第一回就明确写曹雪芹“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此正与“十年辛苦不寻常”呈前后统一前后呼应。

以上,我们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甲戌本里的凡例诗乃曹雪芹亲笔,那么,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庚寅本第一回正文里,我们就可以断言,庚寅本乃是红楼梦真本!--何况它抄写在100多年前。

如果我们把甲戌本开头与庚寅本相比较,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庚寅本把甲戌本凡例一劈为二完全是正确的;把《凡例》两字直接改题为《红楼梦旨义》也是完全正确的;把凡例诗干脆挪到第一回正文里,更是正确的!所有这些变动乃曹雪芹所为,事实上庚寅本是紧接在甲戌本之后,乃是甲戌本的修订本,--那时,脂砚斋手头应该已有曹雪芹八十回后的部分文章(曹雪芹生前完成了红楼梦100回整)。庚寅本虽说它抄写在1770,但它所据母本,应该是脂砚本,其文字落笔应在庚辰(1760)之前。我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就是说庚寅本乃是最接近曹雪芹生前最终定稿的本子!--详细解读,此处不便展开,有必要的话我另文再说。

那么,我们证明了凡例诗乃曹雪芹亲笔,并由此顺理成章地证明了庚寅本乃红楼梦真本。除此,我们还有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当然有!

在庚寅本171面及193面,独有脂批两次提到鹤轩本。其实庚寅本里出现鹤轩本概念,这也是证明庚寅本是红楼梦真本的一个重要证据。

171面朱批:此批原鹤轩本在贾琏笑声之下因以补此 庚寅春日对清

193面:庚寅春日抄鹤轩先生所本(抄在装订线眼外,墨笔)

庚寅本上面两条批语,简直石破天惊!它确切无疑地证明了庚寅本的底本文字,竟然直接抄自脂砚本!

那么鹤轩先生、鹤轩本究竟何意?其实要搞清楚此点,现在不难。因为我们知道,红楼梦里史湘云是鹤,而史湘云原型乃脂砚斋。--当然,这是红学大家周汝昌的红学研究成果,但是,此红学研究成果,我认为正确无误!至于详细叙说,此处不必,红友们可以查阅周汝昌有关红学著作。

依据周汝昌研究成果,鹤轩先生当然是脂砚斋,而鹤轩本当然是脂砚本。所以,庚寅本当然是红楼梦真本,母本来自脂砚!我们绝不能说,100年前庚寅本“造假者”居然能够未卜先知,清楚鹤轩先生、清楚鹤轩本、清楚史湘云是鹤而且是以脂砚为人物原型精心创作等等吧!

在此,我顺录89面脂批:“有如我挥泪抄此书者乎?予与玉兄同肝胆也”。--那“挥泪抄此书者”是谁?是不是脂砚斋?我想红友一目了然。

下面,我再拿出一条证据,以证明庚寅本是红楼梦真本。

庚寅本第五回(108面),有一条独有朱批:可知下人之传闻宁府秽事之由。那批语,明点贾珍与可卿通奸之事乃是事实,下人皆知。须知这是曹雪芹圈外人批不出来的,现代人当代人更是批不出来的!否则,贾珍与秦可卿是否通奸,当今红学界哪会一直纠缠不清?又哪会是二百多年来红学研究上的一个悬案?

庚寅本第十三回(284面),有一条墨批,与上一条朱批紧密相关,我顺录在此,以供红友们一并参考--

尽我所有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恶奴酒后狂言及今复见此言含而不露,吾不能为贾珍隐讳(此批不见于甲戌本、庚辰本)。

以上,我只是简要证明了天津王超新近发现的庚寅本乃是红楼梦真本,大致说来是提出了五条证据。它们分别是文物鉴定家判定庚寅本抄写年代是在光绪或光绪之前、庚寅本里“疑”字的避讳、庚寅本凡例诗乃曹雪芹亲笔,红楼文本的改动乃曹雪芹所为、庚寅本里鹤轩本概念的出现、贾珍与秦可卿通奸的确认等。

我想,以后有机会,我当写些补充,--因为可以证明庚寅本是红楼梦真本的证据其实还有,只不过相对来说或许比较次要罢了。

王根福

201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