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桐城敦睦堂九修《徐氏宗谱》,我担任主笔。有幸拜读了民国甲寅年(1914)八修《徐氏宗谱》29卷。其中卷2,有一篇寿序,竟然出自乡贤——清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乡人称之“老宰相”的张英。
张英对徐氏的敬仰跃然纸上,在这篇近千字的序文里,字里行间,倾注着作者深深的仰慕,言发由衷,情见于词,绝非一般应酬文字,而是一篇序文经典之作,不愧大家之手笔。
张英为徐氏作寿序,他与徐氏有何渊源呢?又是在怎样的历史背景下作文的呢?桐城敦睦堂徐氏二十世孙庆寿,不揣浅陋,浮作诠释,抛砖引玉,以期得到宗亲并我邑文人贤士的赐教,以及对这篇序文的关注与深研。
序文的开头,开宗明义地写道:徐氏之先,封伯益为嬴姓国,伯益生二子大廉、若木,后若木受封为徐国,传至徐诞,封为徐姓,以仁义之国,颇得民心。自秦至今,名公臣人,继迹史书,徐氏十旺其九。昌黎曰:天于伯益之绪非有厚薄,施仁与暴之报异也,其信然乎!张英笔下的徐氏之源与处世之本一目了然。
张英说:“吾乡徐姓不一族,其世居城南之花园畈者则诞之后也。”去年,我作了初步调查,桐城徐姓有六、七支之多,有近支,有近族,有更远同根者,有易姓徐氏者。
我敦睦堂子孙即今住居在范岗花园村徐张屋与一圩之隔的金神联圩村徐张屋一带,后部分迁至孔城跃进、香铺莲花、大关街、挂车河以及庐江、宣城、黄山各地。
其一世祖复才公葬于金神枝子沟,即今金神村梅庄组,距金神西环线50米。徐氏祖坟“文革”中被挖,种植杉木林,架设高压线杆。
诞,即徐偃王!按我八修《徐氏宗谱》世系,若木公为太上祖,我是127世孙;34世祖偃王为始祖,我是94世孙;108世祖复才公为我敦睦堂一世祖,我是20世孙。有关书籍记载诞公为32世祖,待考。
公元前646年,徐国势力很大,而且依附者有36国之多,只因徐偃王不忍干戈致生灵涂炭,宁可失国,放弃战争,而带着子民败走彭城。《左传》、《韩非子》、《诗经·大雅·常武》均有记载。偃王看待子民高于一切,这是一种大智大勇,大慈大悲的胸怀。
元致和泰定帝赞偃王曰:“御大灾,捍大患,而有功德于生灵者也!聪明正直,仁义圣文,功及于民,血食惟旧。神著盛德,字育一方,宜极褒崇,以答神贻,以从民请。”
后人赞曰:“当国施仁,万民沾泽。立庙以祀,永传其德。天报后嗣,蔚然物色。”从徐氏塘山公看,偃王的基因一脉传承,奠定了徐姓后裔的基本品质。
张英知悉花园畈徐氏乃诞后,叹曰:“余自通籍以来,宇内高人逸士,即未得尽与之游,即同里积行君子德化一家,名重一乡,野处而不出者,亦未尝一交其人,私窃撼焉!”
戊申冬,张英见徐氏为老太夫人营葬于高岭山,赞叹一番:“自山东行里许,平原沃野,竹木周布,清流环绕,其中庐舍,参差宛然蓬莱方丈,迴非人境。余心异之”!当地土人对他说,此是徐公重臣家也!张英又细细问起其人的家风处世如何,答曰:“轻财好士,倒履迎宾,如孔北海之尊不空,座常满也。”
其居乡训俗:“戒游闲,惩偷薄,如王彦方,令人畏其知也!释讼息争,账贫周急,如鲁仲连排难解纷,范纯仁麦舟相赠也!其督理户事,孤者资之, 鰥者娶之,死者葬之,跳梁者驯服之。积行君子化一家而重一乡者,殆其人乎!”张英见此,欣喜激动,所恨未与交者,今忽遇,愿进屋与之一叙,为幸也!此张英所幸遇者即后来为之作序的徐氏塘山公也!。
张英在序文后段,又两次提到偃王,木有本而水有源,我从塘山公身上看到并坚信偃王之子孙必昌且炽也!时徐氏塘山公七十岁,老宰相感叹道:我做官三十余年,行将乞休林泉,筑庐于先人墓侧,与公衔杯酒,话桑麻,优游以乐,余年若此,不可骤得。来日你我朝夕相见,携手以从也!写下这篇寿序,为公祝!
张英为徐氏塘山公作的这篇寿序,他们之间不是一般世交可及的。从序后所著称,解读应为姻亲:年家眷弟张英顿首拜撰。经查张氏有关典籍,与徐氏姻亲不详,可能是张英本家某堂嫂为徐氏。
从张英对徐氏塘山公尊敬的程度上看,愚以为:一、桐南花园畈张英偶遇塘山公,其人的品质、德行,得到张英的赏识。二、故乡有这样的人物分外高兴,值得推崇,影响社会,乡人楷模。三、张英所处的年代及本人身份、性格,他正是康乾盛世的名臣和世之所需。亦如康熙器重、称赞他“始终敬慎,有古大臣风”之所然。
张英第一次偶遇塘山公是在康熙戊申年(康熙七年,1668年)。那时,张英是中进士第二年,适年前父秉彝卒,乞假回桐城。此序文作于康熙丁丑年(1697年)七月,张英仍在朝。康熙辛已四十年(1701),张英再次请求休归,获准,次年二月,离京南归桐城。多居住于龙眠山庄,徜徉山水,咏吟自娱,正如其山庄草堂联云:“白鸟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青山不老,任庭前花开花落。”
三百多年过去了,徐氏后人看到这篇文字,徐氏先人能得到张英这样名相的赞誉和对徐氏子孙“必昌且炽”的祝愿和期望,是我徐氏子孙后代的荣耀和不时鞭策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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